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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贵。司芃的心放下来,立马就往购物车里扔三包猫粮。凌彦齐问:“干嘛买这么多,猫粮就十几斤,提回去不累死人?”

    是谁说东西有点多,让她来帮忙干活的?司芃白眼,不许他把猫粮放回货架上,毋庸置疑的口气:“我买,我拎。”

    凌彦齐犹疑一会,才问:“你付钱?”

    三包猫粮不过一千来块,一千来块她都付不起?有钱也不能这么小看人。“付就付。”

    凌彦齐也不推辞两句,只顾看清单上的东西。小时候养猫是随便养的,哪有什么经验,觉得哪样东西都不好找,便要去问店员。

    司芃一把抢过。琳琅满目的货架中穿梭,很快就找到清单上的猫窝、猫厕所、猫砂,食盆、水盆、指甲剪、猫架、逗猫玩具、驱虫药等等。

    其他都好,就是猫厕所太贵,要四千多人民币。她有点后悔,没看全清单,就敢夸下海口。

    凌彦齐丝毫没有要买单的觉悟。收银员唇红齿白,笑得灿烂:“您好,一共是八千六百九十二元,请问有会员卡吗?”

    “没有。”司芃答得干脆,把银行卡拍在收银台。等人一样样地装进袋里时,赶紧给孙莹莹发微信,“借我两万块。”

    孙莹莹现在不上班,成天呆在丁国聪灵芝山下的别墅里养胎,钱没转过来,信息倒回很快:“你都住到提款机家里去了,还找我借钱做什么?”

    “别废话,快点,我有急用。”即刻她就收到孙莹莹转来的钱。

    有钱她才心安。东西全买完了,却没法马上就走。车停在露天区域,偏偏这雨下得像是有人在倒豆子。凌彦齐看时间也还早,便说:“逛逛吧,等雨停。”

    两人推着购物车,出宠物用品店,中庭栏杆边站定,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各种奢侈品的标牌。一楼中心大堂还停着数辆夺人眼球的豪车,无疑在办车展。工作日且是下雨天,即便香车美女,也没吸引到什么人潮。

    司芃回头问凌彦齐:“你想去哪儿?”

    通常来这种地方,轮不到凌彦齐想“要去哪儿”这件事。珠宝店、美妆店、成衣店、包包店、配饰店,应接不暇,一间间地逛过去便是了。他只管好脾气地陪着,买单就是。

    他呆了会,才回问:“你想去哪儿?”

    哪儿,司芃都不想去。借的钱总是要还的,属于她的只有四千来块,不够格逛这里任何一家店铺。可她心中明了,大雨天里凌彦齐故意拉她出来,是想和她多呆一会。

    目光顺着上行的观光电梯,缓缓向上,直到玻璃穹顶下巨大的水晶吊顶阻挡视线。她大致地看一圈,还好,负一层有间超市。

    “要不逛超市好了。”

    “逛超市做什么?”

    “买菜啊。”

    一个问得错愕,一个回答地理所当然。

    超市都逛完了,雨还是没有停歇的迹象,看来也是老天想留他们在这里多呆一会。

    司芃靠在玻璃栏杆上,拿购物单和卢奶奶的清单对比,查看有无漏缺。凌彦齐问她:“一共多少钱?”

    “八千多啊。”

    “哦,”凌彦齐若无其事地问,“那你还有钱吗?”

    “怎么没钱?”打肿脸也得充胖子,司芃说,“上次吃烤虾时你没听见,我有十来万的存款,店里设备也卖了不少钱。”

    中庭那一端的走廊出来不少人,当中还有人扛着摄影机。原本冷清的商场,一下就有了人气。凌彦齐只瞄一眼,回过头说:“可我听孙莹莹说,你把店里东西全卖了后,当了散财童子。”

    司芃哽住。孙莹莹那张大嘴巴,能守着什么秘密?可她成日里守着丁老板,怎么还有空和凌彦齐见面?便问:“你什么时候见过孙莹莹?”

    “没见。我加了她微信。刚问两句,你离开咖啡店后有什么打算,她便倒豆子一样说个不停。”

    “嗯,什么时候加的?”

    “就上次吃烤虾。”凌彦齐笑着看她,“你介意?”

    “介意什么?”

    凌彦齐摇摇头,“我觉得你不会介意。”

    司芃是不介意,但也要问声:“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凌彦齐慢条斯理地说:“一个深更半夜发名模裸/照给男人的女人,应该丝毫不介意,男人和她的闺蜜,背地里有什么联系。”

    司芃笑着拍他肩膀:“去你的。”

    凌彦齐顺势把她搂过去,轻压在玻璃栏杆上,吻她。

    出门前司芃懒得化妆,只嘴唇上涂了点润唇膏,到这会也所剩不多。凌彦齐觉得这滋味正好。他一向不喜欢吃口红,也不喜欢那种花太多时间和心思打扮的女人。

    因为时间总是有限,活得太精致,像个完美冰冷的瓷器,也免了要交谈的必要。

    还不如司芃的懒散对他的胃口。当然也得承认,爹娘生的好,才有本钱懒散。

    他紧紧拥着她,不止想吻嘴唇,还有耳垂和锁骨。他想把那些装模作样锁住的感情全数释放,可大庭广众下,又不能吻得过火。

    吻过一遍,凌彦齐还舍不得放手。司芃那张颜色偏淡的心形唇,已被他吻得湿润而潮红。不用化妆,就有了利落分明的唇线,嘴角还微微翘起。

    在她脸上,一旦露出这种下意识的开心,凌彦齐觉得他的心底都在融化。

    刚才说到哪里了?他接着说:“还真不用介意,我是个很坦白的人。”

    在感情中,他从来不搞小动作,能周旋就继续下去,觉得累或是无趣就分手。他不劈腿也不背叛,他总是会事先说清楚。

    司芃在他怀里点头:“知道。”就像他对尹芯,是坦白也是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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