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新伤旧痕（5）

    上官千夜暗自窃笑，暗想：“林可依，死的不是我，是你！”他手臂紧紧抱着她，用力翻身，已经把她压制在身.下。

    可依沉没在水底，完全透不了气，全身使不上力气，胸口憋得慌，心中呐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救我……不想死……谁……救……救……我……”

    上官千夜渐渐觉得她全身瘫软了下来，两只紧抓着他手臂的小手渐渐松开了，不再挣扎，很温顺地被禁.锢在他身.下。

    可依意识渐渐模糊，窒息的感觉，死亡的气息，断断续续地想道：“我要死了吗？……真要死了！……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好难受……好难受……”

    上官千夜没有丝毫犹豫，仍将她死死地压在水里，恨恨地说道：“这样的伤痛，你能忘得掉吗？最好记着！记着我，上——官——千——夜——！”

    她说，会努力忘掉伤痛。这样的痛，她能忘得掉吗？如果忘不掉，那么，请记住——一个名叫上官千夜的人。

    他本来不反对她出去，可是不能接受欺骗，如果她据实相告，他愿意相信她，相信她与萧远是偶遇。可是，她撒谎了。越是隐瞒，就越隐藏着秘密。他不能忍受。

    可依隐隐听到人语，模模糊糊地听到一些话，最清晰的莫过于“上官千”三个字了。她想要呼喊，嘴唇却被什么东西覆上了。

    上官千夜在说完那个“夜”字之后，就一头扎进了水里，不顾一切地吻上了她的唇。

    感觉到一丝暖意，凭着最后一点儿力气，可依睁开眼，见到了另一张脸，覆上她的唇的，是一人的嘴唇。她觉得这张脸好熟悉，似近在咫尺，又似远在天涯，心中涌起了一个名字：“上官千浩！”

    她想伸手摸一摸，却使不出力气，想多看两眼，眼皮却不听使唤，渐渐合了起来，脸孔渐渐消退，渐渐模糊，唯有于心中不断呼喊：“不要……不要走……！阿浩……，不要离开我……！阿浩……不要……我好想你……”

    上官千夜吻着她，感觉到她的气息在一点一点流逝。

    生命原来如此脆弱。

    ………………

    可依仿佛置身于无极太空，飘飘荡荡，周围黑暗一片，没有一点儿光亮，冰冷如水，没有丝毫温暖，没有一点儿声音，死一般沉寂。

    她想：“好冷！……我死了吗？这是哪儿？天堂？还是地狱？……”

    渐渐地，她觉得，好像有一阵温暖的气息流过，轻扬舒服，侵润了冰冷的身心；于无尽的黑暗中，两个若隐若现的星点出现，即便在遥不可及的远方，她也要拼尽全力去追寻，近了，近了，亮光近在眼前……

    方才，上官千夜觉得折磨得差不多了，便把可依从水里捞出来，放到地板上，进行人工急救。

    可依嘴里吐出几口水，手指动了动，轻咳几声，睫毛微微颤了颤，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目光空洞，愣愣地盯着空中，若有所失。忽地，一张脸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空洞的目光立即有了焦距，心口憋着的闷气一吐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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