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曦示威

    杨曦在纳闷怎么会惹恼秋氏，根本不伤心，却要装哭，很难受。听到刘氏的话，她忍俊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呵呵咧咧哭了几声，总算遮掩过去了。

    “大四岁。”季元澈很认真地强调。

    “美妞就是比你大四岁又怎么样？年纪大会疼人，好生养。”刘氏跳着脚到秋氏面前，恶狠狠说：“我今天就把美妞留下给澈哥儿做媳妇，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今晚就让他们成亲。我这就去找人，把这小浪蹄子卖了，卖到窑子里。”

    张嬷嬷气得脸色苍白，“大舅奶奶，姑娘是写了文书的童养媳，有衙门里的大印，少爷哪能跟表小姐成亲？就是表小姐想做妾，也不能妻没圆房就娶妾。姑娘是好人家的女儿，你说卖就能卖吗？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你个死奴才，都是你挑拨的，哎哟！”刘氏一着急，右臂又疼起来。

    杨曦暗自摇头，她刚到季家，还不了解情况，在她看来，季府把他们母子两丢在青阳县，自己却在荆州城过舒适的日子，秋氏和孤儿寡母有什么区别？

    可是她有一点能看出，那就是秋氏太庸懦。刘氏逼婚，都到了这份上，秋氏连句话都不敢说。季元澈年纪小，总被欺负，已成了惯性，挺不直腰杆，不敢反驳。秋氏只是个弱妇，能不能撑起这个家，还要看季元澈有没有勇气。

    “嬷嬷，少爷和美妞今晚就成亲，我在这碍事，还是送我回去吧！”杨曦噘着嘴扯了扯张嬷嬷的袖子，瞟了季元澈一眼，说：“我越看越觉得少爷和美妞很般配，真是郎才女貌，美妞好生养，没准过上一年半载，少爷就能当爹呢。”

    “小浪蹄子，算你识相，赶紧滚，要不就把你卖进窑子。”刘氏得意的，脸上都笑开花了。

    张嬷嬷急了，忙看向秋氏，“奶奶，这……姑娘可是写了文书的。”

    秋氏哭得更加伤心，“爷呀！我可怎么办呢？呜呜……”

    杨曦却自顾自的进门把小包袱背出来，说：“把文书退掉就行了。”

    “你要去哪？”季元澈一把扯住杨曦

    “我要到衙门退亲，少爷今晚就要和美妞成亲，我留下来不碍事吗？”

    季元澈紧紧抓住杨曦，气得五官扭曲，苍白的脸庞泛出不正常的红晕，气喘吁吁怒问：“你是不是想跟我毁婚？是不是想去找沐子衿？”

    杨曦很想大笑，却哭丧着脸说：“你跟美妞很合适，我只好去找沐子衿了。”

    “你、你……不许毁婚，不许找沐子衿，我不跟美妞成亲。”

    季元澈气急交加，又跺脚又发威，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他的脸涨成了紫红色，心中怒气无处发泄，看到脚下有一把笤帚，拿起来就冲美妞的头打去。

    美妞被打愣了，直到血顺着头发流下来，她才反映过来，惨叫了一声。季元澈赶紧扔掉笤帚，倒在地上，惨叫声更大，还不停翻滚、剧烈咳嗽。

    杨曦扔掉包袱，扯着嗓子喊：“少爷不好了。”

    秋氏一下子跳起来，看到季元澈的样子，又坐到地上，撕心裂肺痛哭，好象儿子咽气了一样。张嬷嬷赶紧让人把季元澈抬进房里，把秋氏也扶进去，又吩咐人去请大夫。杨曦跟进去，看到季元澈指着外面偷偷冲他挤眼，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