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0老不死的

  “我叫巫怀远。”

    “很好！”龙钢拍拍巫怀远的肩膀，“乡亲们！从今天开始，巫怀远就是我龙钢的朋友，从今以后，这双排村，如果有人敢欺负他的话，就是欺负我龙钢！”

    “你小子口气蛮大，”刚才的那个老人大声道，“只怕你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龙钢笑道：“怕什么，大不了一个死字嘛！我说你老人家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怕这怕那的，活着多没意思啊！”

    老人不乐意了，大声道：“你小子这话什么意思？”

    龙钢笑道：“我能看出来，你们中间有很多人对这老太太不满，对村长不满，你们心里有怨气，却不敢说出来，更不敢做出来。你们谨小慎微，胆小怕事，受了欺负，忍气吞声，还说着什么吃亏是福、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屁话！你们全都是新时代的阿q！”

    阿q？众人都是一愣。好久没有听到阿q这个词了，但他们是知道这个词的，也知道这个词所蕴含的深刻含义。

    阿q！龙钢也在心里狠狠地诅咒，你是老子的前世，你受尽了屈辱，你渺小又狂妄，你无知又愚蠢，你作贱自己，谄媚权贵；你欺负弱者，乐此不疲……天哪，我为什么会这样？

    “是阿q又怎么样？”老人嚷嚷道，“我们还能怎么样？打又打不过，告状也不灵，人家有钱有势有关系，随便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捏死我们，你说我们还能怎么样？”

    “愚蠢且懦弱的人，只会说这样的话。要么逆来顺受忍气吞声，要么以死相*一死了之。你们大多数都是这样的人。”

    “死矮子！”龙钢的话点燃了很多人的怒火，他们纷纷叫骂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别以为你敢打老太太，我们就怕了你！”

    “对呀！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们说话！”

    “这里是双排村，你少来这里撒野！”

    ……

    “好了，”还是那位老人站了出来，制止了大家的叫骂，“年轻人，你说我们都是阿q，那你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是什么样的人？龙钢微笑起来，缓声道：“我曾经和你们一样，是阿q。但后来我变了，我看透了这个世界，看透了这人生。我对自己说，从今以后，我要坦坦荡荡地活着，我要敢作敢当地活着，我不要讨好别人，我不要委屈自己。我要活得有滋有味。我不会欺负任何人，我也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如果有人敢欺负我，我会十倍百倍地奉还！”

    “可是有些人，你是斗不过他们的，你能怎么样？”

    “生而无趣，死又何妨？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语气屈辱地苟活，不如决然地反击。反击不成，唯死而已！又有何惧哉！”

    “可是你还有父母妻儿，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如果自身难保，又奢谈什么父母妻儿？即使你不死，他们不照样跟着你受窝囊气？所以说，你们这样的人，愚蠢又懦弱，只能苟活！”

    “我看你他妈的就不是人，”老人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龙钢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不错，老子不是人，老子凭空而来，凭空而去，你们根本没法和老子比！散了吧，你们这群笨蛋！看客！”

    龙钢的嬉笑怒骂，竟然起了作用！那些围观的人觉得没意思，渐渐散了。

    巫知影还在掉着眼泪，没完没了地呼唤着她的奶奶。

    龙钢走过去，又给了老太婆一巴掌。巫知影愤怒地看着龙钢，嘴巴动了动，却什么话都没骂出来。

    “我是救醒她。”龙钢解释道。

    果然，那老太婆悠悠醒来。巫知影惊喜不已。

    那老太婆看见龙钢，浑身一阵哆嗦，再也没有先前的威风。

    “老家伙，”龙钢笑道，“你不用怕，我不是坏人。不过，如果你以后还像一只疯狗一样乱咬人的话，老子照打不误！现在没事了，你们回去吧。”

    巫知影怨愤地看了龙钢一眼，搀扶着老太婆回去了。

    巫小魅一家三口这才走了出来。

    “龙钢，你胆子真大，那死老太婆你也敢打？”巫爸爸问道。

    “该打就打。”

    “哥，接下来怎么办？”巫小魅担心道。

    “我肚子饿了，吃饭！”

    “啊？”巫爸巫妈面面相觑，无语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