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明孝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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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上马车的时候云兮忽然想起她抽的那支签，“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良人，良人，果然是良人……

    ……

    六年时间过得很快，十六岁的云兮出落的更加美丽，才名远扬。前来求亲的人络绎不绝，不过金氏一一拒绝了，且她这次学聪明了，便是拒绝也让人说不出闲话来。

    六年时间也让朱祐樘对她的好感度涨到了40，即便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任何联系，但好感度依然会不时的涨一下，云兮也不明白什么情况，但总归是好事不是吗？

    亥时已过，东宫内依然灯火通明，朱祐樘身着常服斜靠在软塌上，手上拿了本书却没有看的意思。

    六年时间，他已从当年瘦小孱弱的男孩长成了如今的翩翩少年，不知再见的时候她是否还能认出自己？

    今天父皇拿了一张画像告诉自己，那就是他为自己选的太子妃时，虽然六年不见，但他依然一眼就认出那是她。曾在广济寺送他糖果赠他神药的女子。

    若非她当日的赠药之恩他如何长的如此康健，就连太医都断言他的弱症是无药可救的，却被她一颗药丸治愈。他每每想到此事都对她充满感激，只恨当时没有问她姓名，家住何处，让他想报答却苦无机会。庆幸的是她即将成为自己的太子妃，他可以用一生去爱护她，尊她敬她……

    成化二十三年春正月，授国子监生张峦为鸿胪寺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鸿胪寺卿张峦之女，娴淑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皇太子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张氏云兮待宇闺中，与太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太子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我儿果然是有大造化的，竟被选为了太子妃，只是这一去不知是福是祸？常言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宣旨官员走后，金氏拉着云兮的手说道。

    “娘亲，慎言！能嫁给太子是女儿天大的福分！女儿自是欢心不已。”

    “云兮说的对，嫁入皇家是光宗耀祖之事，不可妄言！”便是有什么不好也只能憋在心里，妄议皇家那可是杀头的罪！

    婚期定在了二月初六，虽说赶了些，但好在她们也不是毫无准备，礼服这些自有礼部准备，只是可惜了她从十一岁就开始绣的嫁衣，可能这辈子都用不上了！

    纳采、问名、纳徵、告期、册封、亲迎……

    太子大婚的仪式虽庄重却也繁琐，一整日下来云兮已经累的不行了，即便如此，她还是得戴着沉重的吉冠穿着厚重的吉服，端坐在喜房内。

    当朱祐樘挑起她的盖头时，她明显看到了他眼里的惊艳之色，她本就生的貌美，今日又是精心装扮过的，自然有让他惊艳的资本。

    “叮！帝王好感度＋5！”

    云兮也被现在的他惊艳了，昔日那个又瘦又矮的小男孩完全不见了，现在的他身材修长，气质温和，脸并不是帅的惨绝人寰的那种，而是刚刚好，就如同他本该就是那个样子，让人看着很舒服。有些人你相处了一辈子都不会喜欢，可有些人只需一眼便从此沉沦，朱祐樘就是后者。

    “太子殿下，该喝合卺酒了。”喜娘在旁边提醒。

    “啊，是！”他慌忙移开视线，却不知看向哪里合适，手足无措的样子惹得云兮莞尔一笑，让他更是无地自容。

    云兮悄悄握住他的手，给了他无声的安抚。

    等他们终于完成所有的仪式，待遣退了下人，朱祐樘在她身边坐下，凝视了她许久，云兮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他却将头靠在她肩上，喊了一声‘姐姐’，这声姐姐叫的情深义重，似是包含了无尽的委屈与心酸，让云兮听得险些落下眼泪。

    云兮一手揽住他的肩膀，一手轻抚他的后背，轻喃着，“我在，我在……”

    这几年他该是过的多艰难，才这样的脆弱与无助，让她的心都揪疼了！

    这样抱了一会儿他才起身，没有了刚才的脆弱无助，又变成了那个翩翩少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姐姐这一整日粒米未进，该是饿了吧？”

    “嗯？可能饿过头了，现在倒也不饿！”她在背包里放了点心，趁人没注意的时候偷偷用了些，现在是真的不饿。

    “多少用些吧，怕是晚上会饿！”

    朱佑樘携着她的手来到餐桌旁，轻声劝道。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