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五）名为真实

一后也抬步跟了出去。直到屋内只剩下了父女两人以及微阖着双眼摆明了万事不管的尼古拉斯三人之后，大蛇丸却陡然破天荒地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真切的浅笑：“十年前的事斑已对我说过，并不是你的错……总之，回来就好。”

    虽然对方的容貌与镌刻在她心底的那个人并不相同，但在听闻此语后荼苏还是不自禁地觉得胸中骤然一窒。以大蛇丸的敏锐自然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她奇怪的反应，忍不住略带疑惑地道：“你对我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自无限轮回中一路走来的荼苏自然不可能没有说过谎言，可是面前的男子却偏偏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欺骗隐瞒的存在，因此即便她知道一心追求永生的某人或许不太能够接受自己即将说出的这件事，但在犹豫了片刻后却还是颇有些艰涩地道：“……我在前往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恢复了一段忘却的记忆。”

    “哦……然后呢？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听你解释还真是累啊……”尼古拉斯很是无奈地睁开眼扫了一脸为难之色的契约者一眼，抢在对方开口之前淡淡地转向大蛇丸说道：“各个世界的时间流逝是不同的。简单来说……你的灵魂和她另一个世界的父亲相同，即是说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你将会转世为那个男人。”

    大蛇丸稍稍怔了一下，继而竟是出于意料地低低笑了起来：“这还真是……诡异的关系，你的意思是说我所追求的永生根本就是镜花水月吗？”

    荼苏垂首沉默了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说实话，我并不希望您转世成他，因为父亲大人的灵魂已经因为我的一时疏忽而消亡于世了。但是如果您真的能够做到永生……不就代表着我在那个世界经历的一切根本就是虚幻吗？”

    “这种事情不必太在意……无论我还是那个人都是真实存在着的。”大蛇丸微皱着眉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抬起手来缓缓抚上了少女的长发——他自然一直坚信着自己能够达成心底的愿望，不过这种类似于“鸡生蛋蛋生鸡”的悖论又如何能够轻易说出个门道？虽然两人所谈的话题基本可算得上沉重，但当他看到自家一向成熟的女儿前所未见的沮丧表情时心情却是莫名地好了起来。注意到对方眼底隐隐闪过的笑意，荼苏忍不住郁闷地咬着牙问道：“大蛇丸大人……看我丢脸很有趣？”

    “……既然你说我和他的灵魂相同，为什么现在还这样称呼我？”

    虽然她一直知道大蛇丸是在意着自己的……但是凭心而论，若是大蛇丸和鬼斗并无灵魂上的联系的话她恐怕根本无法将对方视为父亲。相信以大蛇丸的敏锐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一点，可是他居然完全不在意自己将他当作鬼斗的替代品么？荼苏神色迷茫地缓缓抬首望向了面前的男人，一时间只觉得心中复杂难当，而在对上了那对充满温和笑意的双眸的瞬间她只觉得紧绷的心神骤然松了下来，熟悉的称呼也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