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工作

性感冒，风寒感冒，风热感冒。普通流行性感冒，银黄等可以；风寒感冒则可以桂枝2钱，白芍2钱，炙甘草1钱2分，生姜3片，红枣6枚；风热感冒则可以银花4钱，茶叶1钱2分，白糖1两，水煎后分3次。当然对于感冒并不是太严重的，可以有更简单的方法。如果有并发症出现必须依据实际的情况进行五君子的配比。”严老点点头。

    “如果是酒精性肝病，该如何下药？”

    “酒精性肝病分为这样几类，一湿热蕴结，可以采用茵陈蒿汤加味。茵陈蒿6钱，板子、云苓各3钱，大黄、车前草、厚朴各2钱；胆热瘀积，可以采用柴胡、黄芩、姜半夏、枳实、大黄各2钱，银花、连翘各3钱，蒲公英、茵陈各4钱，丹参、金钱草各6钱；气滞血瘀，则采用柴胡、当归、桃仁2钱，五灵脂、穿山甲各3钱，地鳖虫2钱4分，丹参、白茅根、大腹皮各4钱，茯苓、白术各6钱；当然根据其症状的区别，也要增减部分药量。”这是中医配药的最基本功夫。

    “不错，小何，这个小伙子收下了。”严老满脸微笑，白白的胡子不断的抖动。

    “爷爷，我是在校的学生，只能在星期六和星期日给您打零工。”叶枫的彬彬有礼，严老慈爱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小子。

    “可以。你是勤工俭学的学生？很好，小何一个月就给他八百元的工资，小伙子你满意吗？”

    “谢谢，足够了。我今天就可以上班了。”

    “行。”严老笑笑，到中堂继续给人看病。

    被称为小何的中年人拿出一张纸让他写上姓名，联系方式，再核实一下身份证和学生证，然后给他介绍一下店里的人，严老是主治医师，也是药店的老板，小何原名叫何解名，是专门管帐的，也帮忙抓药。店里还有两个小伙，一个是跑堂的叫计春，一个是医大毕业的专门磨药，制药的年轻人叫铁强华，也是想跟严老学习中医。

    叶枫就正式上班了，这些对于他来说，早就很熟悉。何解名见他抓药快，而且根本不要电子秤，刚开始还有些担心，每样药，还亲自看看，然后用电子秤称量一下，结果分毫不差。这份功夫没个上十年绝对练不出来，而且需要很好的悟性，更重要的是，要对各类药物非常熟悉，这样来看，叶枫绝对不是像他自己描述的仅仅只是做过几年，恐怕从很小就开始学习中医，而且具有相当不错的悟性。中医和西医是完全不同的，必须具有一定的天赋，最终才能成才。

    看着叶枫熟悉的动作，很分别各类药品的能力，何解名觉得叶枫至少有十年的功底，这么年轻，难道他是中医世家出身？做了几十年老中医的严老，也没他这个本事，店里的几个小伙就更不行了。何解名将这个奇怪的现象告诉严老，也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严老慈爱的看着叶枫。

    “小叶，你在学校是那个系的？”

    “自动化。”

    “你以前学过多久的中医，和谁学的。”

    “学了十来年，是和师父学的。”叶枫这个可不敢如实回答。

    “师父？”严老有点不明白。

    “是的。”叶枫看严老有些不明白，只好在编造一个理由“我是孤儿，是道士师父从孤儿院收养我，我一直叫他师父，前不久他打发我上大学，就去云游了。”

    “哦，是这样。”严老这下才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像老道士这样的隐士太多了，看叶枫说话的眼神，真诚而清澈，不像是在骗人。

    “那你上学的学费是谁给的？”

    “师父给了我一些学费，以后我想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打工原来是为了挣学费，店里的小子们对他刮目相看，见他可怜，一下子对他亲热许多。对于一个机灵，又老实的小子，任是谁都会喜欢的。店里来的客人见到一个抓药如此神奇的人，还以为是严老的徒弟呢！来往的客人都欣赏着叶枫那曼妙的手法，就像是艺术，很具有观赏性。

    严老也乐意看到这样的效果，他也想深入了解这个小伙子，还真有点收徒的打算，国学的医术已经没落，中医这种东西讲究天分和勤奋，也讲究传承，用抽象的事物推理来进行身体的调治，是很难的学问，还涉及到朴素的自然哲学，是很难弄明白的，因此一个能够成为好中医的天赋非常重要，而现在有天赋的心思不再这上面，心思在这上面的天赋好的又太少，很少有人愿意花费精力学习中医，对于一个天赋不错的小伙子，严老还真有点惜才，自己的家传医术，已经快要失传，自己就一个女儿，而且还不喜欢中医，而女婿也不在这一行，也许等到自己老去，家传的医术将没有任何延续，自己也对不起列祖列宗。

    叶枫很开心，一个月八百，自己省着点吃，学费应该不成问题，由于自己是孤儿，学费还可以减免一部分，先维持这样的情况再说，等以后找到老头再说。

    同寝室的几个也知道他在外面打工，具体干什么就没人去问了。叫他心烦的是跆拳道社，吴豪还真就对他另眼看待，十分的认真负责，叶枫的训练量是其他人的两倍，叫他苦不堪言，叶枫郁闷的想踢严木木的屁股。

    叶枫发现严老对他照顾有家，总是不经意的问些关于中药上的问题，偶尔还问一问关于部分病症的诊断，好在叶枫实力不错，这些小小的问题还是能够搞定的。

    “小叶，你来看看这位先生是什么病。”

    严老见叶枫站在柜台上没什么事情，叫叶枫过去，叶枫也没在意，立刻上前。

    “来，你坐我这里。”严老让开自己的位置，让叶枫坐下。病人奇怪的看了看严老，想想，可能严老在带徒弟吧，看到叶枫坐在凳子上，低眉顺目，眼皮自然下垂，如同古榕，就像严老看病的时一样的表情。难道这个是他的徒弟，看认真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叶枫搭脉的手法和严老如出一则，病人见严老在一旁看着，也就放心了。不过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叶枫的动作自然而简单，严老立刻发现其不同的一面，这绝对是进过很长时间的锻炼，要知道作为一个中医师要准确的把准病人的脉络，需要进过大量的练习，而且要具有看人的功夫，中医的望闻问切四方面缺一不可，那自然的一步到位，甚至都没有用眼去看。这种淡然和自信绝对是中医世家的子弟才能做出来，难道叶枫的那位师父是位老中医，不然怎么能够将叶枫带着如此厉害，要知道辩药和搭脉是中医中最基本的功夫，也是最能判断人能力的基础。

    大约才一分钟，叶枫已经抬起头，“严老，是风寒之症。”

    “你来下单。”严老看着叶枫，吩咐道。

    叶枫感觉今天的严老有点奇怪，为了不失去这份不错的工作，叶枫拿起旁边的纸和笔开始写药单。严老接过叶枫的方子，再仔细的替病人搭脉。

    “不错。”虽然严老的语调很轻，似乎不在意，但内心中已经笑开了花，何止不错，判断的一点没有问题，药方笔迹清晰，字体苍劲有力，仅仅这份文字功底也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古文之风浓重，不少是繁体字，也只有严老这种老中医才能看懂，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将吃药，日常饮食的要求也写的清清楚楚，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会点概念，这个小子明显也是个中高手，虽然不之大深浅，但严老有种非常强烈的愿望想要将叶枫收到自己门下，现在也不需要在乎对方有没有师父，现在已经是新世纪，过多的繁文缛节只会让高超的技艺越来越末落。

    严老点点头，吩咐何解名替病人抓药。

    “小叶，其他的几个你也看看。”严老搬来一张椅子坐在旁边，他想试一试叶枫的能力到底如何。看着严老的高深莫测，叶枫把不准这个老人想要干什么，诊断这方面是他们出门骗人的基本功（老头说的），这点粗浅的功夫展现给其他人也没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不能失去这份看上去还不错的工作。

    病人们见严老一脸的严肃，以为严老在带徒弟呢，虽然这个小伙子来了不久，不过这些老顾客都见过他抓药的功夫，可能这是严老最近才收的徒弟，不然底子怎么会这么好！徒弟一脸的老实像，有严老在一盘监督，他们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每个经过叶枫看过的病人，严老都要复查一遍，不过没有从叶枫的方子中发现任何漏洞，更让严老惊讶的是，不少特别的方子中不但注意到了药剂的用量，还写明了煎药的注意事项，并写明了添加药剂的时间，药剂的配合讲究对五行的配合，从叶枫开出的药方上看，其功夫已经十分老辣。

    自己家传的药店已经开了好几世，眼看这一辈没有传人，家传的医术就失传，现在大家都注重西医，有天分肯努力的基本绝迹。叶枫不但有很好的天赋，而且有基础又勤奋，又是孤儿，真是太适合不过了。经过这么久的观察，这个小伙老实，而且认真，待人平和有礼，性情也沉稳不急躁，真是上天掉下个“林妹妹”，好的不得了，严老有些感谢上天的眷顾了。

    “小叶，你觉得中医和西医相比，有那些差别？”

    “中医重意，西医重理。”叶枫随口答道，西医他在学校的图书馆也看了许多书，加上以前和师父学习过一些西医的知识，比较系统的认识过西医，和中医相比，也是寸有所长，尺有所短。

    “何解？”

    “西医在于研究病理，疾病发生的原因和变化，手术有针对性，比较片面的最求结果；而中医不同，其重于人身和天地的阴阳五行变化，在于意会，究其根，下药，制药都是一种哲学，而不是简单的知道或不知道，通过人身体的变化，协调身体五行，更贴近自然之道，在结果上要好于西医。”

    “好，好，有想在中医上更进一步嘛！”严老捻了捻胡须，高兴笑着。这就是他想要的，中医就是这样在于意会，因此中医的传承是非常困难的，对于西医的同一种病，中医也要给出许多的变化。

    “想啊，中医是值得一辈子研究的，可惜现在的许多绝学都失传了。”叶枫还没有感觉到严老话中的意思，旁边的何解名笑着说道：“傻小子，严老想收你做徒弟，还不快拜师，像严老这样的老师，你打着灯笼在全国也找不到几个。”叶枫还有点不明白，看着严老一脸的微笑不语，眼神灼灼的看着他，带着鼓励和热切，坐在椅子上，慢慢的捻着自己花白的胡须。看着严老的笑容，叶枫总有点不好的预感，旁边的何解名看着他一脸傻乎乎的不明白，他也很喜欢这个干练的傻小子，于是在旁边帮助叶枫，“严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徒弟，你是唯一的徒弟，还不快拜师，傻小子，想什么呢。”何解名拍拍他的背说道。

    “小叶，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严老见他有点不明白，真有点急了，如果不能得到这个徒弟，以后又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只好厚着脸皮。“以前有师父也不要紧，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讲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叶枫就是再不明白，现在也清楚了，现在有点骑虎难下，不答应，严老的面子往那放，这么多人看着·····，老头自己都拉下脸皮求他了。

    “徒弟拜见师父。”叶枫无奈按照古礼传统，跪在严老的面前，何解名会意的端过一杯茶，由叶枫递到严老手中，严老笑着眯起眼睛，实在是太开心，喝过拜师茶，严老扶起他“现在不兴这个，不需要太多的规矩，好好学习。下个星期去我家吃饭，见见你的师母。”严老是越看越喜欢，傻愣愣的样子特别可爱，而且心性又好，实在是上佳的传承人。

    “恭喜，严老。得此佳徒。”店里的其他人也忙上来恭喜。